品读推介 | 梁凤莲:关于广东音乐百年史与长篇小说《赛龙夺锦》_嘉艺流行音乐_流行音乐歌词大全

  方野苏佳音音乐小说本土文化的文学呈现   ——关于广东音乐百年史与长篇小说《赛龙夺锦》   梁凤莲   摘要   长篇小说《赛龙夺锦》是一部以广东音乐百年发展历程为题材的历史小说,在创作过程中力求塑造出富有地方感的人物,用想象力构建富有历史感的情节与场景,以独特的描述体系呈现富有文化感的艺术风格。广东音乐具有岭南生存智慧造就的艺术神韵、别具一格的生活哲学带来的艺术特色,书写就是让它们获得在新时代被重新认知的机会,也是活化与唤醒的有效途径。   关键词   粤港澳大湾区/《赛龙夺锦》/广东音乐   本土文化/ 历史小说   文化是有根的,而有根的东西,文字一旦附着上去,激情漫溢开来,转眼就是枝繁叶茂、生机盎然。《赛龙夺锦》是我在2021年完成的以广东音乐为体裁的长篇小说,全书42万字,这部作品给我最大的感动是,我能为广东音乐的百年史立传,为广东音乐的创始人、传承人立言立像,用文字勾勒出一幅文化的百年画轴,确实是今生有幸。   《赛龙夺锦》是一部以传承、弘扬地方文化为主题的历史小说,对历史感的把握必须放在重要位置,没有历史的书写,我们永远没有真实的记忆,没有宏阔的叙事。没有文化的书写,表述就会显出肤浅和浮滑,没有书写的社会意义的担责和负重,我们永远不知道文明的积累、社会流变的动力与形态,怎么把我们带到现在、最终走向何方。没有地域的书写,地方特色与地方魅力如何呈现?而这恰是任何本土写作和本土文艺自身体系构建不可或缺的,这也是承诺的应有之义,是道义的义、义理的义。   壹?   历史真实与文学虚构的有效衔接   《赛龙夺锦》中的主人公群像是番禺沙湾何氏家族,小说写的是一个家族的心路历程,也是几代人的心路历程,几代人跨越了几个时代,清朝、民国、解放后、改革开放、境内境外,前赴后继的守护和传承、使命和担当、荣耀与艰辛。   怎样为一个家族、为几代人创造种种不同的人生?   怎样用书写和文字,来重新点亮已经黯淡下去的历史过往,怎样把音乐人自我的内心世界点亮,驱走凝视和认知的阴影,怎样通过呼唤与代入过往的写作,融入不同时段、不同人物的真实世界,让我对历史与现实的知解和把握了然于胸,让自己成为创作呈现的历史学家,更是小说家。   不同的时代环境和地域背景汇聚在笔下,无论故事是发生在广州还是上海,是发生在北京还是番禺,是发生在香港还是海外,很重要的落点都是与人物息息相关。而更为重要的是,如何用小说这种文学形式去面对经济、政治、文化和各种阴差阳错的原因,或者是个人命运的起伏跌宕所造成的碎片,怎么把它们连缀起来,拼贴成一幅宏大的图谱,一幅属于广东音乐以及广东音乐人在世界范围的图谱,一些本无关联的地方、情节、情感、意象,因为对应着广东音乐,对应着何氏家族,从而迸发出诱人的想像力,碰撞出七彩的火花,照亮晦暗不明的历史过往和模糊不清的时间记忆,让我们体验到艺术所能还原和创造出来的图景,如何超越了俗常生活的平庸,如何呈现出广东音乐的宏阔与价值,只有这样的文学创作,才能复活广东音乐的气势与意义,才是广东音乐留驻在这个世界的应有的方式。   为了理解和重现广东音乐以及广东音乐人,每个不同的地方场域都显得如此重要,地域与人生,正是构成小说所有故事的结构,而小说结构的独特之处就在于,不同的地方不是边界,而是一种音乐流淌所历经的脉络,在时局动荡的背景下,这些音乐人怎么用诗意来消解苦难、贫困、落后,甚至当专业追求突然被叫停,甚至是如何活下去竟成为了活着的唯一内容。他们脑海里回旋的音乐,把所有的痛楚与波折,所有的压迫与破碎,都过滤成乐观、喜庆、浪漫、昂扬,以及苦而不涩的豁达与洒脱,这些迷人的光彩终究让广东音乐经久不衰,百年来绽放异彩,无出其右,无法替代。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,也不得不说这是广东音乐柔韧绵长、独一无二的生命力。所有这些脉络,就是小说故事的结构。   整部长篇小说的结构设计,是一个珠串相连、回环转合的布局,过去与现在相关,现在与过去相连,一切都在孕育、衍传、发展、蜕变、传承与创新中,源远流长,长流不息,这是独有的命运轨迹,也是独有的演变传播的动力和生命力。其实,历史脉络,以及文化滋养,广东音乐的生命史,就是在对这一切进行着不断的融汇、告别、重逢以及复生的一个过程,这过程揉合进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遭际,从而拥有了无限广大的时间和空间,绵延不绝,又余音袅袅。   而那些无法预测的、偶然降临的祸福,不期然成了左右广东音乐命运的杠杆,命运的无常,也许是不合逻辑的,而转换到艺术表达中,也许会因此而充满了诗意,共同成全着广东音乐发展的走向,广东音乐既是自成风格的,也是自带技巧的,有时候两者彼此超越彼此追赶,技巧为风格服务,而风格更多时候是技巧的支点,归根到底,这就是广东音乐人杰地灵的一部分,是广东音乐人天赋的一部分。   优秀的写作是艺术创作也是如实描述,由此带给我们最重要的领悟就是,我们如何来表达这部小说的方式,其实就是我们还原与呈现广东音乐的方式。如果我们完全确立了该小说的表达模式,那么就等同于完成了营造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、一个专属于广东音乐的世界。   贰?   音乐叙事与文化风俗的相互影衬   如何在历史真实与文学虚构中进行有效的切换,把残缺与疏漏进行有效的缝接,让整个创作完满起来,完成有始有终的出发和抵达?不仅让小说故事能把握到历史真实的脉动,还要通过人物与广东音乐的命运,去获得一种精神性的发现;不仅为历史立传,还要为精神立言。这无疑是这部作品该有的独特的身份,也是其难以复制的创作特征。由此,这次写作赋予我的重任就是,既有历史的力量、精神的力量,更有文化和音乐所独具的份量。   因为何氏家族来自番禺沙湾,创作创造了机缘让我更多地去凝视文化的故乡,这样的凝视不仅有事实、有梦幻,还有不断重复的意象、想像,以及像流水一样融汇起来的历史史实的流淌。   我不停地在想,我们在创作一部小说,在构想一个个连串的故事,在塑造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物时,怎么去理解他们——理解他们与所生存的土地的关系、与故乡的关系、与生活方式的关系,理解他们与历史或明或隐的关系,理解他们与文化的关系。   讲好故事写好人物,离不开历史的、文化的、地域的血肉相连的关系,离不开人与命运的关系,他们何以至此?他们为何如此?这就是文学的力量,也是文学力图建构宏大叙事的力量,更是文学可以完成一卷由人物与时间共同描画而成的、让历史文化共存其间的画轴。我想我必须以这样的态度来写好这个作品,不是轻描淡写,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吸引眼球,而是为历史立传,为文化立言,把有价值的过往记录下来,留传下去,这就是作为一个书写者,最好的承诺、最好的担当。   关于对长篇小说的理解,是一个整体性的方法论问题,缺一不可。如何把人物的本土性和民族性,像盐融于水一样,融进人物的血脉里,外化为言行、为感情、为人生何以如此何以至此的推动力,甚至是机缘,进而所构成的命运,那就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人生了。   归结起来,就是三个理解,理解所塑造或者重新复活呈现的这个人物,理解故事发生所处的那个时代,理解这片土地以及所经历与承受的命运。写作者或者小说家,就如同在场的造物主,对所创作的小说,从故事到人物,从人物到情感,达成这样的三个理解,那么小说的完整性、小说的完成度才会更好地突显出来,从而完成这种创作所应该承负的使命。   叁?   时代风云与人物命运的交错表达   把真实与虚构揉合在一起,把大时代的风云际会纳入小说的结构框架里,把虚构人物与真实的人物共同融汇进真实的历史事件、真实的时势变迁里,让小说聚焦大时代的风云变幻、人物的悲欢离合、苦痛喜乐、得失流变,那就有可能成全书写与记录的史诗。   历史感,脉络清晰,变迁起伏,那是中华大地上广州、上海、香港、北京、番禺、沙湾的时代图谱与缩影。   地域感,独特的地缘特色,独有的潮汛规律,如同番禺沙湾的珠三角地貌,广东音乐与政治、经济局势的交相辉映,潮起潮落,从番禺沙湾生发,经由这样的路径:番禺沙湾——广州——香港——上海——北京——纽约——多伦多,蹇转往返,跌宕起伏,谱写了自身专属的音乐发展史。   文化感,鲜明的唯一性的地方风俗、景物风情、神话传说、图腾崇拜、美食与肥沃的土地河涌出品,有着现实与魔幻重叠的色彩,有着面朝大海的丰富多样与神秘,所有的这些都是无可替代不或置换的。   每个人有自身的故事,而小说几个人物的故事,最终通往的都是同一个目标,不同年代的人的人生努力,都是为了音乐,为了从粤乐到广东音乐到国乐的丰富多彩,为了音乐走进生活,走近人心,走向世界舞台。   每个人的身份、故事,都有着不寻常的来历与经历,如诗如梦,又雅又俗。而广东音乐也是在本土、中西、外省等多元文化的碰撞、滋养以及发展的夹缝中生长壮大起来的。   人物与人物、故事与故事之间的呼应,是时代留下的印记,地点变、人物变,而以音乐为核心为纽带为绾结的叙述点不变,从粤乐成为国乐,时代是一个放大器,地点的更易是一个孵化器。而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,广东音乐有不同时期的角色,孕生期是娱情遣兴、风雅生活的写照;发展的中期,属于市场化、商业化的东西,也是风格成形的阶段;而发展的成熟期,即解放后则是国家、民族的一面文化旗帜一种精神象征。广东音乐成为中国民族音乐的一个重要的乐种,是毋庸置疑的,改革开放以来港台音乐、流行音乐所融汇进来的基因和营养,也是南国红豆的粤剧粤曲生生不息水乳交融的源泉。   岭南的广府文化赋予了广东音乐走向世界的文化使命,而番禺沙湾、广州、香港,即是如今命名的粤港澳大湾区,长三角的中心城市上海以及国家首都北京,这些环环相扣的交联,则是历史赋予了广东音乐以不同凡响的历史使命,是大时代的见证,更是大时代文化的收获,是岭南、是广州走向世界、联结人心的重要纽带之一,也是交叉编织的同心结。   这其实就是广州人、岭南人与广东音乐血脉相连、声气相通、感悟契合的关系,也是文化认同最为柔韧也是最能维系的情感纽带。   时代的烙印和乡愁的记忆,一代一代人守望着陪伴着这个广府人特殊的精神与情绪的符号,彼时的流行成为了此时的经典,放在当时西学东渐的年头,何尝不是社会思潮与社会价值观变化的串串音符。   肆?   历史感、文化感与地方感的立体呈现   小说显著的地理标识,成为文学地理学表述的一个典型的文本。生活经历与洞察历史经验很重要,可想像力更重要。创作者的心灵总是在一种非现实的时空里翱翔着,如同一粒风中飘荡的种子,最终还是要回到滋养它培植它的熟悉的水土里去,那是它生出根长出枝叶的地方,无论贫瘠还是富有。   小说要有历史意识的宏大建构,要突出广东音乐的文化高度,要突显番禺沙湾对广东音乐孕育的天时地利人和的地缘优势与特点,要呈现珠三角民情习俗的风情风貌,要再现广府人的精神向度与生活情趣,把广东音乐的历史感文化感与地域特色,以更高的维度作出描述与传达。不仅在过去有着重要的文化价值与艺术价值,而且在过去一百年里,在尚没被命名为大湾区的珠三角穗港澳,以及更广大的华人华语地区,都有着密切的精神寄托娱情遣庆的作用,这种作用不仅是生活方式与生活情调的共性,也是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嬗变发展的最好文化纽带。因为广东音乐,才会催生冼星海等大家,才会有上海滩城市音乐的蔓延,继而北上,成为城市文化方兴未艾的一个重要的元素。然后在历史的节点上,又归返南下,把种子带到香港,为后来二十世纪末香港流行音乐的振兴勃发,储备了最丰富的营养。才有了流行音乐通过广州的桥头堡一路北上,把改革开放的生活面貌带到了前所未有的另一番天地里,才有了粤剧粤曲继往开来的创新的根基。   所以,广东音乐不仅仅属于番禺沙湾,不仅仅属于粤港澳大湾区,还是中国音乐艺术最重要的品牌,是广府人广州人最活色生香的缩影与写照,映现出我们精气神貌的根与魂。   一要写出百多年来广州对于改变中国命运的重要。广州的经济生态、广州的文化氛围如何营造出特定时段的乱世中的安稳,安稳中的裂变。   二要写出那个时段广州人、广州文化人的生活情调、生存真相,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,才会诞生广东音乐,才会有这种乐曲的广为传播,一时名重,影响久远。   人和土地的关系,人与生存的关系,日常所见只是冰山一角,水下隐藏的则是那更为巨大的全景和全貌。   所谓文学高于生活,只是因为叙述与表达,甚至是其中的寓意和指向,能带来温情和暖意,能带来审视与穿透的锐利和真诚。其余,文学就很难比生活高明,是因现时的生活,远比文学的呈现,更为丰富多彩,更为眼花缭乱,更有戏剧性和无常的走向。   伍?   扎根本土的文学叙事   创作长篇小说就是种植一棵大树,保障滋养生长的土地和阳光雨露,才能根深叶茂。宏大叙事显然是义不容辞的,既要把重要的历史事件的投影显现出来,又要把重大的文化变迁中的重要人物的轨迹留下印记,这才是长篇小说该有的现世感应、人文情怀和文化境界,没有这些时势流变的万千气象,长篇小说充其量不过是讲了几个或好或差的故事而已,在人性的触碰和文化情结的输送上,还没办法站上一个高处,去打开时间与空间留给我们的无垠与开阔。   没有扎根性,《赛龙夺锦》这部长篇小说的大树就不可能枝叶婆娑,没有本土文化的根性,广州的民生、风情、风貌的魅力与特点就难以还原,而没有地域的识别度与地方文化的品位,广州的“大土大洋”就可能缺失了原汁原味的鲜活与色彩。   所谓的土,是指我们传统文化的传承从没断裂,各个历史时期的文化痕迹既留痕完整,又脉络清晰,这样的城市历史记忆既往开来,既有魂有根,又有枝有叶、绿意盎然、生机勃发。所以,我们借助长篇小说所建构起来的发展方向,既要“正本清源”,也要“推陈出新”,有了理念,有了经验,有了激情,还得有长期在这片土地生长的情感基因和切身的认同,那么,这样的乡愁储蓄,反过来又成为了文化这棵大树根深叶茂的养分,成为世泽后代、荫庇后人的依托。这才是文化认同的共同纽带,也是文化共识构建的核心理念与方向导引。   重要的不再是记忆,而是讲述记忆的方式。   时间消逝得太快了,一代人与又一代人的更迭也太快了,很多人与事来不及凝视、记牢、握紧,一下子就过去了。由是,留驻记忆、致敬历史、传承文化就成了一项长长久久的事业,而且是毕几代人努力、倾心托付才可以推动与达成的事业,来日方长,去日留痕,这是我们所肩负的重托,也许,也是我们散漫流淌的人生的荣幸。   我不停地问自己,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一切呢?时势有时候会选择忽略,有时会采取漠视,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遗忘,而我选择了广东音乐百年命运遭际的题材,其实要表明的立场就是敬畏和深情的凝视。无尽的远方和短暂的眼前,无数的人与事,都和这一切有关,至少,我们要选择在精神品质上有意义的写作,这就是向广东音乐、也是我们的沙湾人致敬的最好的方式,也是不可替代的方式,同样是我们筛选记忆、重拾文化尊严的方式,我们以这种方式,呼吁时势关切广东音乐的命运,别让广东音乐走远,别冷落了这个跨度百余年,一直慰藉和安抚着世道人心的乐种,它和彼时与现在的精神娱乐需索所产生的滋养及哺育都有关联。   书写不仅关乎人的命运,亦关乎音乐的命运,小说的基调很抒情,也很哲理。小说所设计塑造的几个人物,虚实相间,既有真实存在过的历史人物,也有虚构的角色,始终要把握的则是大时代、大格局、大事件,这不是一地一事的回放,而是百年广东音乐史所产生的能量、辐射与影响。   小说的气质倾向于成为一种现代文本,叙述包含着情感的色彩,而又充盈着哲理的韵味,这是小说的基调,要把大情怀、大格局呈现出来,要有面对命运悲悯的力量,要有担当的意识。要避免琐碎无聊的叙事,让生活的碎片成为连缀小说的材料,而不是让生活的碎片成为切割饱满情感的碎玻璃。   所以,宏大叙事是小说所追求的愿望,太阳怎么样,河流怎么样,土地怎么样,让整个叙事与抒情的交替一以贯之,跌宕起伏,人与家族、人与土地、人与音乐的关系,一落笔,就让气势自然升腾起来。   在塑造人物的时候,尤为注重的是如何带动情感的流动与哲理的追问,用情感打动阅读,用哲理让阅读进入思考,而非过度营造故事的曲折离奇冲突巧合,着力于写出一段真实历史下的真实的人生,每一个人却又有着与众不同的命运,是独特的“这一个”。   构思小说的情节人物时,已经在探索着怎样让小说更具有一种现场的即时感与参与感,毕竟小说不同于影视的制作,我更重视的是作为小说支撑的三大元素,那就是文字的特色、结构的合理、人物的独特,以此呈现出这部小说不一样的面貌品质。   无论是作为学者,还是一个作家,把对历史文化、对人性与命运的思考,放置进小说里,去塑造人物,去推动情节的流转,让人物在故事的进程里闪耀出情感与智慧的光彩,而非仅仅记录事件,拨开时势流变中隐藏在深处的荆棘,直面时间空间转换中留下的疤痕。   是的,小说家要做的事情,就是与自己创造与唤醒的人物对话,倾听他们命运的脚步,倾听他们的得失悲喜、喜怒哀乐,代入进去,体验他们真实的欢笑和哭泣。作为平常日子里的一股暖流,烟火人生里的一阵清风。   也许,我们所重启与记录的历史,就是在种种积淀碰撞和巧遇中,再获新生,断裂的可以得到修复,间隔的可以再度连接,而模糊之处又一次变得确凿无疑。也许,时间的流淌虽延绵不绝,而其中河段的连接却又在明明暗暗的持续中,讲述时间历史伸展进眼前日常的故事,就是要在这些含混不清的隐现里,标划出一条清晰的脉络,重组秩序、意义与价值的连贯性,重新突显广东音乐的生命与光华,如何在时代的大潮下勇敢前行、开拓创新、承前启后、迎接光明。   陆?   为历史立传、为精神立言的创作取向   文化是需要敬畏的,文化也是有尊严的,没有人会尊重一个文化上自我忽略、自我遗忘甚至是自我轻蔑的民族。同样的人、不同的制度,可以产生不同的文化和氛围,以及差距巨大的结果,文化上的自信与强大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强大。没有什么比时间更有说服力了,因为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可以改变一切。   显然,每一种文化都有自身的秘密,每一座城市的街巷、桥梁、角落、气味、建筑等等,都隐藏着特色。探寻与追问,就变得义不容辞而且意味深长。这个探寻与追问的过程,就是我们跟这座城市、跟这种文化融为一体、相互认知的过程,这个过程本身就充满了归属感和认同感,因为这是在为自己的故园、为自己的城市在记录、在书写。   无论是小说创作,还是历史文化研究,都是用时代的语言,还原着当下的时代精神,有很多方式对某个时代加以还原,而这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。   历史也是当代史,小说就是历史的故事性呈现。   通过小说去呈现一种最值得我们自信自豪、值得我们前赴后继去传承传播的文化,它一定是有很精彩的内容、很独特的品质、很有韵味的格调,同时又是具有宽广的胸怀和豁达的情怀,让在这种文化滋养下的众生,能够在俗常的日子里领略到情趣,感应到快乐和开心,体验到活着的有滋有味,那么这就是一种文化和土地密切通联的关系,也是其足够强大、足够柔韧的内核。广东音乐是这样,珠江岸边的番禺、沙湾也是这样。   通过总结归纳,继而作出判断和命名,并寄希望于通过这部小说,再一次形象地去呈现,以及广泛地传播广州文化独树一帜的、难以归类的、却又独领风骚的特质与优势——那就是自在自适、天人合一的生存哲学,叹世界、随缘顺势的生存智慧,以及顶硬上、舍我其谁的家国情怀,正是这种柔韧而强大的生存理念和衍生滋养的精神品格,才是广东音乐百年留芳的历史与文化密码。   事实上,文化的传递、生活的变数,让很多本该如此的东西承受了很多的冲击,没有什么命运是一直美好的,无法预料的改变会让很多的融汇更有智慧和审美。地缘的优势,江海交汇咸淡相杂,河涌纵横,良田阡陌,鱼米丰盛,文化的中西交流,习性的南来北往,开放融合,造就了广东音乐和广东音乐人内心的丰富与开敞,真诚韵致,意味着与生活水乳交融,趣味与超越意味着才情卓而不凡,而创新则意味着勇气与探险的纯粹和气度,所以广东音乐,因此而独树一帜。   广东音乐与广州文化、与番禺沙湾的缘份,就是生活的存在,都能感应到的那份乐韵,《雨打芭蕉》是,《赛龙夺锦》是,《醉翁捞月》是,《流水行云》是,《柳浪闻莺》是,《沉醉东风》都是,其中的韵味之浓郁、情怀之浪漫、感应之雅致、热爱之炽烈,但凡倾听过广东音乐,或者仅仅是被这些纷繁美妙的主题触动过,谁都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,广东音乐的大雅大俗,其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智慧趣味,其出神入化的为生活添姿增彩的技艺,都是轻易就被打动和感染的,是艺术文化领域当之无愧的杰出奉献。这背后的功臣,就是沙湾人,而后持续依靠各路奇才的灵巧通变、发扬光大。   广州文化也好,广府文化也好,如同深谙其中滋味的番禺人所言,文化自信是创造出来的,一如广东音乐是创造出来的,既是文化的艺术呈现,也是文化的精髓体现,它的发展路径就是独特的传播方式,它的四海弘扬则是文化的大扩散、文化氛围的再营造。   为此立传存照,确实是一种意义深远的事情,此在的书写,正逢其时。   书写记忆、重温历史、梳理文化的来踪去影是如此重要,同样,被记住、被传播同样如此重要,只有这样,我们的文明在历经时日积累起来的财富,我们的文化资源的不断拓展,才能集聚起来,最终成为我们不断进步、不断完善发展的基石。   而我们书写的责任,就是在活着的这个过程里,重温先人的伟业功绩,书写描述的过程,也是一个记忆的过程,亦是一个重返现场的过程。   如同这部长篇小说《赛龙夺锦》,历史脉络有据可循,人物真实存在过,而我们重新发现与思考的出发点却是今时今日的视角,一切可能都留下了痕迹,可一切在时间轴线里却在重新组合着变化着,这是历史与时间交付给我们的使命,也是我们交还给历史和时间的承诺。天长地久,此心可鉴。   这是一个最有文化认同的定位——岭南风华,沙湾所带给世人的广东音乐,就是这样一种了不起的贡献,它贡献了一种滋养一代又一代人性灵的生活方式,天人合一,世间万物皆为乐韵,人在其中,相融相洽,相适相长。广义而言,对应价值观,这是岭南文化又一个流芳百世的标识——那就是奉献了一种生活方式,而且,这是岭南广州奉献给中华文化的一种了不起的贡献。   作者简介   梁凤莲,广州社会科学院岭南文化研究中心主任,研究员(技术岗二级)、一级作家、博士,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,主要研究方向是岭南文化与广州城市文化。   整理发布:何媒矩阵 何媒工作室   声明:本文系作者授权何媒矩阵发表,未经许可,不得转载。   音乐小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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